| 发贴时间:2009/7/16 14:53:59 |
楼主:舒晴曼妙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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萱草
萱草是故乡的一抹曙色,淡黄的手指敲开一天的美好愿望。 萱草爱在心头轻柔微笑,朱红的指间涂满故乡的问候。 萱草开花的时候,我爱在暮色里去掐几朵,看晚归的蜂伏在蕊间,和着萱茎摇坠。我还爱看雨后的萱草模样,淋淋的雨从萱瓣和萱叶上滴下来,暗淡的香气似是灶间的炊烟,让人生出暖情。 萱草如地边待飞的黄蜻蜓,红蜻蜓,粘住乡人的目光。 萱草如田间的诗意画舫,偶探出头的歌声,是生活相片。 萱草是故乡的橹,让我划动时间的河水,在远行的地方看城市岸堤和都市绿野。萱草是故乡的大碗茶,每走过一处情调酒吧,我都不愿模仿风情,也不贪恋超乎想象的奢华,只是牵住故乡根络,做自己想做的事。 萱草年年在地头开放和谢落,慢慢荡开去的低唱,跳跃茬茬轮回。 萱草岁岁被风剪被月捧,孱弱的手心里,攥出绵延不断的企望。 萱草扬起的时候,我在远处奔走;萱草落羽的时候,我归坐在故乡的碗沿上,摸索另一行起飞的程点。萱草是囊里的香气是袋里遴选的种子,帮我挚爱帮我坚守,帮我寻找生命的庄严和高度。
写给故乡黄馨篮
故乡黄馨篮居住在东山脚下,无名句缀饰无名言镌刻,只是在素淡中按着季节或熟麦或收秋,沉默中按着秩序生活——日出挥锄,日落收歇。 故乡的土地上,长着平常的庄稼和植物——玉米是夏天的冠王,刺槐是沟壑的主角;山上是松树的天地,麦子是五月的金黄波浪。如果你有兴致的话,可在山坡上采花摘果、在河岔里捞鱼摸螃蟹,再或是在浓荫下听着蝉鸣盹睡、贪玩。 故乡悲悲喜喜的故事此起彼伏,故乡生老病死的状态如一日三餐不可或缺,无论怎么变幻,故乡都稳妥妥地迈着步子——成群的麻雀盘旋于谷地,几只花喜鹊落在屋前林梢,炊烟按时升起,犬吠从院里传出,绿藻隐下翅膀眠睡,小菜园水灵灵地欢悦着。 故乡有足够的底气种籽,撒进来年的春天;故乡有丰裕的安静分量,简单而宁馨地活着。因为有了这些铺垫,故乡的每轮太阳都沿着轨迹轮回——松土播种是乡人起落人间的资本,出外做工是乡人给自己的生活保障。孩子是每家含苞待绽的骨蕾,幸福是装满粮的陶瓮。 老屋是故乡沉郁的景色,每每夕阳斜照,那些远去的人和事如雪片飘过来,喟叹着今人的心情;老槐仍是村中央的得高望重,搬不走的疼痛长成平静的痂,理不透的纷乱以吐出新枝作结;老井居在村子各个角落,汩汩的热情仍探出含笑的脸,侧耳倾听人们忙而充实的脚步。 这些年,故乡的年轻人都出外打工,凭着一身力气一腔热枕,诸多的年轻人在外面的世界,觅得一栖之地一方晴空。最喜气的事情,是谁家的孩子领着新媳妇进门,谁家的女儿领回称心如意的君郎。这些喜庆的氛围给古老的村庄带来活力,注进新的喜悦血脉,让故乡的脚印延伸得更远,让故乡的眼界看得更高。 村外的阡陌依旧纵横,村里的小巷依然交错,年年岁岁的劳作有了固定的饱暖,岁岁年年的探索有了新颜。故乡黄馨篮以自己的方式存在着,又以自己的谋略发展着。幸福需要充足的理由,安居需要有充分的基架,我的故乡黄馨篮在风雨中已锻炼出筋骨,在日常生活中已积攒下如虹心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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